夜涼如水

好久沒有游泳了，但是今晚我卻產生了在水裡游動的錯覺。

冷冷的空氣製造了泳池冷水的感覺，快步走路也讓身上漸漸發熱。移動時身上的熱量快速被冷空氣帶走、又不斷有熱能從體內產生，和游泳時外冷內熱的感受十分接近。

游泳時一向只聽得見水聲、和自己的呼吸聲音；深夜的校園也一樣闃靜寧謐，我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還有風吹過樹葉的細微嘩嘩聲。

我擺動手臂，想像我正划著水。可惜身體不像泡在水中一樣輕盈，可惜我的背上還有書包，可惜我的身體還是直立的。游泳時通常都相當專心、腦中只惦記著划水踢水和換氣的動作，但是走路時很容易滿腦子雜沓思想，紛擾不堪。

小時候自己一個人在五樓開窗念書，夜裡有風吹進窗子，我總是喜歡用「夜涼如水」來形容。可是到了現在才真正感受那種被涼得恰到好處的空氣密密包圍的感受。

我，泅泳在夜色之中，Keep wal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