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ena 是 Linguistic 的博士生,她來自前蘇聯的某個國家。我因為口語不好、聽力不好、寫作不好、閱讀不好,所以去旁聽了一門 English as Second Language 的課,因為學分費拿去繳其它 Major 的課了,這門課只能旁聽, Jelena就是這門課的老師。她不旦接受我旁聽她的課,也對待我一視同仁(我相信多一個學生要矯正發音、要修改作文是很累的)。她的英文已經是完全沒有口音的了,教學經驗卻仍略顯不足;我卻是非常喜歡她的課、她的教法,她自己也是 Second Language Speaker ,所以了解我們的痛苦和障礙,以過來人的經驗提醒我們必須留意的地方,甚至是和美國人相處的文化面的問題。在得知我在系上的課負責一個重要的 presentation 後,她特地留下來聽說我課堂上的情況,也引領我檢討自己的表現,會拉住我的手要我加油、早點回去休息。因為功課很多,有時她嚴厲起來也是臉超臭的,我感受到班上其它學生並不是很喜歡她;但是這一點也不影響我對她的觀感,這是我和她的緣份。
Jelena 給我們的作業中,有一項一定是聽廣播節目,她推薦 NPR (National Public Radio),前兩週是單純只要求我們聽、然後要我們寫下新學到的單字、寫感想,後來是練習作筆記、然後是寫摘要練習。一開始想到要聽全英文的廣播節目就害怕(因為沒有字幕、沒有手勢和表情輔助),但一聽之下,我也喜歡上了 NPR;節目內容包羅萬象,主持人們咬字清楚而且用字恰當(我的意思是不過於簡單也不會賣弄難字),後來在某次聊天中, Oliva 也推薦我們多聽 NPR ,我居然就得意起來了,就跟 Oliva 說:有有有,我每天都聽喔!
我和馬友友的相逢就是在某個 NPR 的節目中。節目開場的一段音樂聽得我起雞皮疙瘩,那是一段常聽到、耳熟能詳的簡單練曲,但他演奏得充滿感情而動人。聽他用緩定而肯定的語言談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誠懇而謙和。他說自己一直喜歡音樂,但一直是到五、六年前才肯定自己喜歡作一個音樂家,因為音樂家的身份,他走遍世界各地、了解不同的文化並認識不同的人,覺得非常快樂,他希望藉由音樂作為文化的橋梁。他的「絲路」計畫巡迴演出,就是在認識各地不同的音樂和文化,激發新的想法和火花。他很全力全心去做,而他的團員演奏得這麼好,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音樂」面前個人是很渺小的、他們是為了一個比自己更偉大的「東西」在努力著。
後來在網路上查到,他的專輯「New Impossibilities」獲得了各界極高的評價,東西方音樂融合得恰到好處。而我除了感動於他的演奏能力之外,更感動於他的理想和謙虛的態度。越是厲害的人才越有這種無法偽裝的氣度吧。
因為這次的美好感動,我決定老調重調地說:人和人之間的緣份真的很重要,而且奇妙。相逢的時間很重要,當時的心境和生活的目標也很重要。
來謝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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