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桌有耳

在當助教時，遇過幾次美國人跑來跟我講中文的，從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已經習慣了。也許是去過台灣傳教的人不少的緣故吧。

週末 Lan 很好心地載我到50分鐘路途以外的 Provo 市去吃火鍋，那是 BYU 所在的地方，也是我上次說校園裡看得到青天白天滿地紅國旗的地方。

這家火鍋店的老闆是大陸東北人，麻辣火鍋 or 清湯底都和台灣的口味不太一樣，但總是我們難得可以吃到火鍋的地方，材料又新鮮，所以我們每隔一陣子就會來打打牙祭。

本來店裡只有我們，我們也默默地吃得很開心。後來有人進來，我一聽到他們說話，就小聲跟 Lan 說：台灣來的。Lan 點點頭說：好像有南部口音。我們也沒怎樣，默默繼續吃。果然中間聽到那群人的談話說中會夾雜台語。

過了一下進來美國人，開口就是台灣式的國語（不是台灣國語喔，是指口音），和前面那群人是朋友。後來還聽見他跟老闆要沙茶醬、調蛋黃作為沾醬，他還教其它同行的美國友人怎麼吃火鍋。我覺得很有趣，這人應該在台灣住過一陣子，而且充份融入愛吃火鍋的台灣人生活，學會了我們吃火鍋的方式。

又過了一陣子，進來一個又是美國人，看起來是老客人的樣子，也是開口就說台灣腔的國語。感覺上 Provo 會講中文的人比 SLC 多，說不定也有不少人會講台語。

平常在 U 的校園裡， Lan 有時候會來找我；如果講話不想讓隔壁的中國人聽到時（我們的隔音真的很差），我們會切換到台語頻道，但大部份也是就收拾東西到外面才講話，不會用台語大肆聊天。

以前在工作時，曾經有人在會議中接起電話、是老婆打來的，他就突然講起法文。我當時就覺得很不尊重。要嘛出去接電話、要嘛就等一下再回電，當著所有人的面（他是會議主席）講法文，這算什麼？而且他真的以為在場的人都不懂法文嗎？

我也很不喜歡中國人老愛當著其它同學的面用中文大肆聊天，這樣很不尊重在場其它人。所以他們跟我講中文時，只要在場有聽不懂中文的人，我就會用英文回答。

好像又扯遠了。我是在想，幸好當時隔壁桌的人沒有以為我們是中國人，故意用台語講一些有的沒的。你怎麼知道在公共場合說的異國語言是其它人一定聽不懂的呢？如果真的要安全，除非自創一種新的語言和暗號。不過那也太費力了吧。

就像是放在網路上的資訊都要有被公開的心理準備，沒有什麼是絕對安全的。在公共場合說話，也隨時要有被旁人聽見的準備。如果真的不適合被公開、被聽見的，那麼就回家再私底下慢慢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