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其實熬夜到清晨對我來說不是很稀罕的事，但我很少在天亮之前出門。這天早上有事要處理（好啦，其實是要趁助教上班前把作業交到他辦公室），所以在六點鐘開車到學校去一趟。　

這裡已經一、兩週不曾下雪的，沒想到在我要清晨出門時下了雪；我出了門才發現，冷到無言。我發著抖除雪，慢慢地熱了車、開出停車場。俗話說「屋漏偏逢夜雨，船遲又遇對頭風」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我以為天還沒亮，馬路上應該是安安靜靜的、學校裡也應該像是一片死城一樣，沒想到我完全錯了。宿舍大門口停著大巴士，原來學校的 Shuttle 已經開始運行了；路上亮晃晃的，原來上班的車流早就開始了；健身中心前面停了不少車，很多人趁著上班上學前來運動；學校圖書館和 Social Science 的系館外也有貨車來來去去，原來是販賣部要補貨；教室裡和走道燈火通明，清潔人員正在整理環境。

幸好學校的停車場還沒開始收費，我在空曠的停車場裡速速停好車。雪花軟軟綿綿的，落在地上變成冰沙狀，踩在腳下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類似走在泥濘的山路上，可是又明明感覺得到雪花的顆粒，沙沙的。

辦完事準備回家時，已經七點鐘，天色將明未明。馬路上的交通更忙碌，我終於可以用「鬆了一口氣」的心情開車，看著雪花撲向我的擋風玻璃，被對向來車的車燈一照，閃閃發著光，竟有點像是飛蛾，閃著身上的磷粉撲向注定粉身碎骨的終點。

匆匆出門，所以沒帶上相機，否則應該拍照紀念這個冬末的飛雪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