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國中好友在 Facebook 上貼出一首歌，是 Angela Aki 的「手紙～拝啓　十五の君へ」（信，寫給十五歲的自己）。他寫著：

其實，我想要告訴他
高中聯考沒考好，不是世界末日
就算你大學也沒有上台大， 這都沒關係
因為你在高中、大學都會遇到很多很好的人
就算你又花了十年才考上律師， 就算你從來沒有想自己有一天會扮演這個角色，
這一切的一切
都沒有關係
人生並沒有所謂的徒勞無功
每個階段，都是老天爺給你的禮物
你是一個幸福且幸運的人，
不要害怕。要勇敢!

我突然就一時鼻酸眼濛了。

十五歲的我們，剛從國中畢業，各自到外地參加聯考、然後離家就學，他在台中而我在台北。國中同班時，一天要交換十幾張紙條的我們，在兩地還是儘量幫彼此加油打氣。他惱恨自己聯考失常，也想家。我一樣想家，卻也為了菁英齊聚的高壓環境每天掙扎。很多痛苦的時刻難以向別人訴說，我們也都儘可能互相安慰；只是我們當時都只是孩子，有時候真希望可以有人能很肯定地告訴我「不要怕！未來一切都會很好。」

十五歲真的是個很困難的年紀，和高中聯考不一定有關，那個年紀的我們第一次離鄉離家生活，總是不容易。再加上很多各式各樣「現在想起來沒什麼」的苦惱，組合成一種那個年紀特有的「成長痛」。就算是後來又遭遇其它的痛苦，像是大學聯考、戀愛和失戀、出社會之後的工作壓力及其它種種壓力，十五歲的成長痛還是刻在身體裡的某個地方。

是因為那時年紀小所以承受能力比較弱嗎？還是因為第一次要自己面對困難？總覺得那時的記憶特別鮮明，也特別無法笑看當時的眼淚。

沒想到他短短一則貼文，讓我感觸這麼多。

我不一定記得十五歲的自己，但是我清楚記得十五歲好友的樣子。也謝謝那時候講電話、寫信互相支持的我們。他說得真好，人生並沒有所謂的徒勞無功，我也是一個幸福而且幸運的人。有那些過去，我們才各自長成現在的大人。

希望是個讓十五歲的自己感覺「不失望」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