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阿姨家,「煮咖啡」已經是最基本的「流程」了,咖啡上桌之後,大家圍著客廳的桌子坐定,阿姨就會開始搬出各種吃食,幾乎都沒辦法停下來的。
後來我們還發展出「去海邊喝咖啡」、「去堤防邊吃早餐兼喝咖啡」、「去爬山兼喝咖啡」等等各種活動,阿姨總會煮好一壺咖啡,用保溫壺帶著;有時候就用紙杯將就著喝,有時候則會拿出整套的咖啡杯,配搭自然美景,非常享受,也頗為風雅呢。
每次到阿姨家,「煮咖啡」已經是最基本的「流程」了,咖啡上桌之後,大家圍著客廳的桌子坐定,阿姨就會開始搬出各種吃食,幾乎都沒辦法停下來的。
後來我們還發展出「去海邊喝咖啡」、「去堤防邊吃早餐兼喝咖啡」、「去爬山兼喝咖啡」等等各種活動,阿姨總會煮好一壺咖啡,用保溫壺帶著;有時候就用紙杯將就著喝,有時候則會拿出整套的咖啡杯,配搭自然美景,非常享受,也頗為風雅呢。
學校離小舅上班的銀行很近,幾次家政課結束之後,我會端著包好的成品去找小舅,包括第一次作的水果塔、自己揉麵的蔥油餅、蛋黃酥和咖哩餃,等等方便「外帶」的作品,請小舅帶回家和大家一起吃吃看。每次去找小舅,他就會帶著我在銀行附近吃「好料」的,包括日本料理、牛肉麵、菜肉餛飩什麼的,都是難得被他評為「及格」的美食。
我們家的醬瓜是很基本的口味,鹹鹹甜甜的,味道也不會太重,所以可以把醬汁沖洗乾淨之後切成薄片,直接配飯配粥;但是我最喜歡的是醬瓜和豬肉一起絞碎(又是要拎著兩片醬瓜去肉攤,麻煩老闆用絞肉機幫我們處理),作成蒸瓜仔肉,蒸肉的湯汁非常下飯。
高中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其實也不近了);二哥帶我找到的是一間公寓隔成四個房間、租給八個女學生的地方,房東還堅持只租給我們學校的學生。
房間真的很小,兩個人住一間,放了兩張書桌、塑膠衣樹、雙層的單人床之後,完全沒有走路的空間,要爬上床還要跟室友說「借過」;雖然可以共用廚房、和客廳,在後陽台上用洗衣機和晾衣服,但和鳥籠一樣的住處,讓我這個從鄉下來的小孩子簡直是要受不了,所以總是盡可能地待在學校。但好處是有七個學姐罩我,她們都歷經外地生人生地不熟的處境,所以非常照顧我。
可是認真算一算,我並不常吃臭豆腐。回想我比較印象深刻的臭豆腐經驗,都已經是我上高中之後的事了,在阿姨家和大家一起吃的。我還記得那是一個姨丈不在家的週末…。當然是要姨丈不在家,不然我們怎麼有可能吃這麼「不健康」的食物呢?
這種欠揍的事其實我還蠻常做的,綠豆湯只喜歡喝湯、白蘿蔔湯也只喜歡喝湯、珍珠奶茶只喜歡喝奶茶(喂!)。
我們家出現焢肉的時機,常常都是週末的時候,原因當然也不難猜,因為哥哥們和我週末會回家。兩個哥哥都是從小就愛吃焢肉,我雖然不吃肥肉也不吃皮,但我也喜歡媽媽滷的一鍋肉,滷肉汁淋白飯是最香的了!尤其是滷好幾天之後,肉汁更濃縮、大塊焢肉也滷透了,邊緣開始化開,加在滷汁裡增加味道的蒜苗也快要變成泥狀,加在飯裡最最最好吃!(嗚,又寫到自己狂冒口水了。)
有一次媽媽說中午煮米苔目湯吃,我一面應「好」、一面在旁邊調起糖水,然後趁媽媽把整袋米苔目倒進大鍋之前,趕快撈了一大碗出來泡糖水吃,就直接當作午餐了。當然鹹的也好吃,有蔥香、有蝦米、有香菇、有肉絲、有芹菜珠、有豆芽、有韭菜…,加上白胡椒粉,怎麼能不好吃?只是,大熱天的,當然還是要冰涼的米苔目糖水才吸引人啊。
為什麼小朋友愛吃海苔呢?是甜甜鹹鹹的味道、還是海苔有一種特別的氣味?我們三兄妹小時候也很愛吃海苔耶。
可是小孩子不就是這樣的嗎?老是羨慕別的同學有的東西。我當時對於可以留在學校吃午餐覺得酷、同學綁在便當上的牌子(有繳蒸飯費的人才有的鐵製牌子)都覺得酷。
和別的地方的厚皮水煎包不一樣,通霄煎包的特色是皮又薄又酥脆,可是又帶有軟 Q 的咬勁,整顆幾乎都是餡,而且呈三角立體形狀,每一面都會煎到焦黃香酥;內餡也很不一樣,滿到要爆出來的韭菜加粉絲、還有一點點豬肉末,加胡椒粉調味。我從小吃到大那家,會用一種長長尖嘴的調味料罐,直接把甜辣醬擠到煎包的肚子裡,吃起來又香又辣,超級過癮!
似乎買了 Le Creuset 鍋子之後,就一定要來煮一下紅酒燉牛肉喔?特別是看過「Julie & Julia 美味關係」電影之後,我就立志一定要自己煮上那麼一回。五月的時候在日本太太的網誌上看到她的詳解版食譜,一整個心癢難耐。正當我漸漸要將紅酒燉牛肉從我腦海中排除時,又看到拉麻也作了一遍。頓時深深感嘆:人還是沒事不要亂逛網誌才好,她們家的狗再可愛也不應該訂閱拉麻的網誌啊。
總之,LC 鍋到手之後,我就馬上宣佈了我的週末大計:我要依樣畫葫蘆作紅酒燉牛肉!於是週六就抄好所有必備材料,出門採購。
Le Creuset 的鍋子有名,我想我就不必再多說了吧。想買一個 LC 的鍋子已經很久了,特別是在朋友家看過實物之後,更是心動不已。雖然大家都告訴我在美國買已經比台灣便宜了,但是一個鍋子 $200 美金以上,我還是有點下不了手。直到那天…
在 facebook 上看到朋友分享了一個訊息:Costco.com 上面賣 4.25 Qt 的圓底湯鍋,特價 $154.99,免運費,我馬上決定下手(我們是 Costco 會員,加上聯名卡有紅利回饋,對我來講這是最划算的了)。在 Plurk 上昭告親友之後就下了訂單,然後就開始不停地想:鍋到了之後要來煮什麼咧?
在志玲姐姐大紅之前,她主持了一個節目叫「日本再發現」;其中有一集她介紹一家烏龍麵的製麵所,在那家工廠裡只賣剛煮好的烏龍麵,志玲姐姐拌了醬油和生雞蛋就吃起來了。我看到這裡,忍不住跟 Lan 說:「她學我們家的乾拌麵!」
只是我們家吃的一向是「永豐麵」,不是什麼高級的烏龍麵。這永豐麵用的也是姨丈工廠的麵粉,正是我最喜歡的那種「吃得到麵粉香味」的簡單麵條,麵條本身是沒有漂白過的略灰略黃顏色。三年前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在美國過年時,大哥為我寄來一整箱的食品裡居然放了一盒十包的永豐麵(綜合各種粗細的款式),讓我一看到就噴淚了。並不是永豐麵真的好吃到無可取代,我只是沒想到永豐麵也會變成一種鄉愁啊。
我和媽媽一樣,非常喜歡吃麵,遠遠超過喜歡飯食的程度。媽媽對麵的偏執來自她的小時候,連想要吃一碗湯麵都沒錢可以吃。我喜歡吃麵總是因為受到媽媽的影響,到現在自己煮東西吃,還是吃麵多過於吃飯。
小時候只要聽到媽媽說晚餐要炒麵,總是特別開心,覺得又可以逃離白飯的魔掌了。
蒸蛋在我們家不叫蒸蛋(台語要怎麼講啊?炊蛋?有誰知道的,麻煩告訴我一聲),我們家管它叫「鴨蛋黏碗公」,聽說是大哥取的渾名。據說是他非常喜歡吃蒸蛋,吵著要媽媽再做,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東西,就丟了一句「就鴨蛋黏碗公啊」,讓媽媽想破了腦袋才知道是什麼東西。當然通常是用雞蛋調製,但確實是用碗公放到大同電鍋裡蒸、蒸熟也整個附在碗公上取不下來啊,其實還蠻傳神的。
另外一個毛病是不吃皮(所以豬腳真的和我很無緣),比起肥肉,我更害怕皮上的「疙瘩」和「懷疑有毛」的恐怖感(我現在一面寫都一面犯噁心);肥肉我還可以接受「咬掉」,皮我則是連碰到嘴巴都不願意。
包子皮、水餃皮、春捲皮、餛飩皮之類的東西我倒是可以接受,還不算太難搞吧 。
每一家端出來買豆花的碗公都大小不一啊,錢怎麼算呢?和肉羹麵的點餐方式一樣,我拿了碗公給老伯伯,通常都會說「買五元/十元豆花」之類的(實際的價錢不記得了),伯伯自然會裝好適當的份量交給我端回去;而我們家最常用的就是一個藍色有小白花的碗公。
「聽說」外婆很喜歡吃枇杷,可是又捨不得買,所以媽媽、阿姨會在上台北看外公外婆時帶上枇杷,小舅買菜時看到也會裝作若無其事地買回家(舅舅真的很喜歡裝酷)。
高中時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到了週末就帶著小包袱奔往小舅家。當時外公外婆都已經搬上來讓舅舅照顧,所以我說是去看外公外婆,事實上卻也是去打牙祭。
我常常覺得舅媽是家族裡最會作菜的媽媽(噓,不可以讓我媽和阿姨知道),她出身客家莊,作粿、作麻糬對她來說稀鬆平常,其它各種麻煩的菜式對她來講也都只是小事一椿,這是連肚子裡裝滿整個大台北美食的舅舅也無處挑剔的。
大哥是長孫、是家族裡第一個孫輩,據說受到萬千寵愛,所以他的幼兒時期被餵養了什麼「牛肉精」的,從此他就拒吃有腥味的食物,而海鮮就直接被他列入黑名單第一位。
我非常非常喜歡吃魚,所以對大哥的挑食行為一直覺得「怎麼會這樣呢」,也從來不覺得新鮮的魚有什麼腥味好拒抗的,所以曾經自作聰明地想幫他矯正:假裝自告奮勇要幫全家人盛飯,偷偷在大哥的碗底先放了一小塊魚肉(反正都是白色的嘛),打算等大哥不小心吃下肚了再告訴他。結果沒想到大哥一端起飯碗就說:「這碗飯有魚的味道。」我只好乖乖坦白自己的「好心」,結局就是被揍了一頓。
九層塔好像隨便種就可以活得很好喔?有些時候長得太過茂盛(或是餐桌上少了一道菜),媽媽就會一口氣摘下一堆,作成九層塔煎蛋。
某天晚上,叔叔就載著奶奶、堂妹和我到速食店用餐,我還記得那是一家溫蒂漢堡,我心裡還暗想「外國人也有姓溫的喔。」叔叔幫我點了一份兒童餐,我只是東張西望,一切覺得新奇。
領了餐之後,我發現自己不知從何下手,我甚至連紙張底下包的東西叫「漢堡」都不曉得哩。
我馬上跟他說:「舅舅不吃高麗菜的喔,你敢點高麗菜你就黑掉了。」
媽媽自製的蚵仔煎作法如下:很多很多的韭菜切碎,加入太白粉調成漿、調味、加雞蛋和蚵仔,整個蚵仔太白粉漿呈濃稠狀,再下鍋煎到兩面酥香。起鍋時像是一片一片巴掌大的煎餅,是可以用筷子挾起來吃的,不必再淋什麼調味醬汁。要趁熱吃。
吃習慣了,我很喜歡那種韭菜味很濃的香氣,也喜歡一口咬下去都是蚵仔的口感和鮮味。連平常不吃海鮮的大哥都會賞臉。
外公嗜辣、媽媽也是、Me three。外公牌咖哩飯的特色就是「料多、極辣」,表妹嬋曾經苦著臉說「太辣了,吃不下」,我馬上在一旁大聲說:「不會啊,好好吃!」外公馬上就得意地笑開來。
我是真心這麼認為啊,希望嬋不要以為我跟她有仇 。
回頭講阿姨「做查某囡仔」的時代。她平時在銀行上班、很疼我們這些小孩、假日則會和朋友去登山。她的登山是真的拿尖頭登山杖、背大包包那種,這是我這輩子還沒做過的事,所以阿姨在我心目中到現在還是酷得不得了。也因為她登山的關係,我才認識了「營養口糧」和「口香糖」。
我記得當時盯著張小燕穿著太空裝說「噠啦滴噠啦,我是易百拉」,就打呵欠;聽到播報流行歌曲排行榜有好幾週冠軍都是「丘丘合唱團,就在今夜」,眼前一片模糊(我記得媽媽總是說:聲音這麼沙啞,到底為什麼流行咧?)。對,這就是當年紅透半邊天的「綜藝一百」。
常常聽大人說我小時候如何又如何,但真的有自己的記憶,大約是我四、五歲的時候吧,我記得自己拿了小凳子坐在門口,等著去進貨的媽媽回家,還有從媽媽手裡接下一紙袋動物蛋糕的畫面。